第243章(1 / 1)

“因为你说只要秦关安稳,嫁给谁都可以。”沈旷如实说道。

这是她说给沈旭的话。

秦砚忽然闷笑一声,“所以沈旭是替您打探我的口风。”

“嗯。”沈旷答道:“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自讨无趣。”

沈旷回到长安见到秦砚的第一眼,所有理智荡然无存。

“但人都是贪心的,即便是会让你厌烦,有一个每日可以正当见见你的理由也是好的。”

他没有隋靖口中那么正义,为了答应秦冶的事而照顾秦砚。

都是私心而已,都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从漠北听说秦砚即将被赐下婚事他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宫中已经定下要她嫁给沈旭。

也许他在那时就该作罢,如果是秦砚的希望,他就不会插手。

但沈旭却说:“秦关来的那姑娘?”

“好像在打听漠北什么人。”

沈旷又找机会仔细问了问,沈旭把秦砚的原话学了一遍。

[ 是秦家的仇人。]

沈旷心中落寞,竟然是仇人吗?

他很容易让人怨恨,虽然他不知道缘由,但应当是他的问题,一直是这样的。

他不懂别人的心思,那他就不应该靠近。

一次次靠近都不会给结果带来改变。

他应当决心不再靠近,但他按耐不住,他去让沈旭试探了秦砚的意愿。

如果她愿意,那他就会死心了。

“嫁给谁都无所谓!”

秦砚亲口说的,她不喜欢沈旭,也不喜欢他,嫁给谁都可以。

她只在乎秦关。

但既然谁都无所谓,沈旷心中那奇怪的不理智悄然攀升。

他布下局让隋靖上书,让先皇不得不将秦砚赐给他,这也许比在漠北杀红眼还要疯狂。

也许有一天,他能说出没来得及告诉她的那个名字。

也许有一天,至少有一个人不会忘记他。

他想,值得的。

至少他有了可以满足秦砚所有希望的机会。

“不喜欢我,那便离远点就好了。”沈旷不断妥协。

秦砚挂着泪花抬起头看向沈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说道:“是因为原来那样您觉得就已经很好了,是吗?”

所以一开始那若即若离的冷淡态度,是真的以为她讨厌所有人。

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他已经很满足了。

“傻子。”秦砚踮起脚,覆上泛凉的薄唇。

惊愕中薄凉被温热染至一丝血色,但还是难以掩盖不安。

分离的片刻虽有留恋,他还说道:“你不必因我所做就违背自己的心意。”

秦砚见沈旷还不相信,从袖中拿出一个木匣,要比沈旷的薄上些许。

打开后是相同的信件,一封封信件被完好珍藏。

沈旷拿到那熟悉的信,一封一封拆开,有些是他都忘记的话语。

但那最下面的几封,却是秦砚的字迹,从未寄出。

[ 因兄长过世,我已经不能再接受亲人在战场离世,是因为我的懦弱……]

[ 此前太过于绝情,是因为长安的旨意不允许我与他人有婚约。]

[ 不知将军是否安好,冒昧来信属实唐突,只是……]

但这些都没能寄出,因为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秦砚本应当将这些都烧掉。

但是她舍不得。

于是她全部托给了隋靖保管。

她知道这很任性,但她做不到,做不到像信中那样绝情。

往来信件拼凑完整,是从未相见却又紧密相连的过去。

原来,不是怨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