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叶勉如果跟黎汤的姓,应该姓黎还是姓尚?
江簇簇居然被师漱漱的奇怪脑回路带跑,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
黎汤脸颊绯红,垂眸看着怀里的叶勉,温柔地碰了碰他的头顶。她能感觉到自己又生病了,叶勉应该也感觉到了,所以才做个小火炉,紧紧抱着自己不撒手。
卢泠烟急得团团转:“刚才应该直接把备用药箱拿出来的,晚上万一烧起来了怎么办?”
之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人如今却毫无芥蒂地嘘寒问暖,这大概就是用真心换真心吧。
黎汤握住卢泠烟的手,笑眼弯弯道:“卢姐,不用这么担心,我虽然看起来瘦,其实很坚韧的。”
她还是那个模样,说话细声细气。
也不一样了。
卢泠烟看着她,眼前的年轻女孩经历了太多苦难,可她是笑着的,像是一只蜗牛终于伸出触角,鼓起勇气探索这个世界。
黎汤心里有一杆秤,所以才会在看见她们遇见危险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明明只算得上是关系不错的同事。
“对不起啊黎汤,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误会你。”卢泠烟冷不丁地跟她道歉。
黎汤一愣,笑着摇头:“都过去了,咱们现在成了朋友,happy ending,不是吗?”
卢泠烟释怀,笑着点头:“以后有事一定要随时找我。”
两人相视一笑,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车里只有星星点点微弱的亮光,却挡不住温馨的气氛。
一大群队伍总算到了安全的地方,警察出面帮忙找了招待所,让他们安心住下。
“少爷是不是第一次住这种房间?”江簇簇伸手蹭了一下粗糙的墙面,问余遄。
“不是,我以前好歹是个演员,去过的地方还不少,比这个还差的不是没有。”余遄拿着毛巾给丛丛擦脸,顺便跟她说起晚上的情况。
“跟着你们的保镖太松懈了,才会被他们发现,而且下了药。”余遄无语道,“好在你机灵,又碰上了万霖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都过去了,现在全须全尾站在你面前,这就够了。”江簇簇倒是很想得开,做了个自然而然的举动。
她伸手抱住余遄,温声道:“也辛苦你了,这两天都很不安吧?”
心跳在被她触碰的一瞬间开始加速,余遄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动。他盯着水面泛起的波纹,耳朵红了一片,沉声回答:“是啊,担心你……们出什么问题。”
房间门被敲响,江簇簇放开他。余遄仍旧没动,看着手里的水,心头有些遗憾,很多遗憾。
还没来得及抱住她。
敲门的是梁导。
看见江簇簇,他笑眯眯地问:“没有打扰你们吧?”
“敲都敲了才想起这个?”江簇簇挑眉,看着他。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我是来找你道歉的。”梁导正了脸色,“一开始想利用你炒热度,是我不对,郑重跟江簇簇女士道歉。”
“怎么?你叔叔骂你了?”江簇簇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也没能伤到她。她更好奇梁导突然道歉的原因。
这人向来滑不溜秋,平时说话做事总要力图滴水不漏的老奸巨猾烦人虫,居然会主动道谢?
“不是,他早就骂过我了,这回是我自己良心发现。”梁导叹了口气,“我太自大了才会酿成这种祸事,本来是想做好事,好事没做成,差点坑了你们。”
“反正节目也到头了,梁导能把账结清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余遄挑眉,走到江簇簇身边。
节目发生这么大的事故,必然是拍不下去了。一提钱,梁导立马翻脸,灰溜溜地离开他们的房间。
江簇簇上了床,刷微博时突然想起,问余遄:“你联系了何老师吗?”
余遄点头:“一鸣连夜找人去接他了,就是不知道万霖姐那边……”
这件事也费了江簇簇好大功夫。万霖不想再见何望金,而何望金又执着找她,双方无法达成共识。
江簇簇将他们能认出她的原因说了,万霖有些动摇。
另一个知情人黎汤说得更多,看着发烧了仍在为她考虑的黎汤,万霖终究点了头:“倒也不是为了给他念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已经回不去了。”
“就算不能在一起,也要好好告别呀。”江簇簇小声说。
万霖被这话打动,总算点了头。
“万霖姐心结太重了,如果何老师解不开,他们应该就这样了。”余遄躺在另一侧,叹息一声。
耗费了很大精力的江簇簇昏昏欲睡,听着余遄温柔的嗓音,渐渐沉入梦乡。
余遄好像说了什么,但江簇簇只顾着睡觉,听见了,但又不确定。
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声,余遄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江簇簇再次惊醒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她自觉动静不大,听见余遄问:“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