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从秦关离开的时候寄给他的信中说, 已然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那就认命便好, 秦冶最大的愿望就是秦关安好,那她嫁去皇家也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隋靖捏住那封信,秦冶还在绝不可能看着亲妹妹认命嫁入皇室。
隋靖说得不错,但沈旷没算对的是隋靖竟然会直接上书求娶。
“你与她没有情谊就要求娶,你不要名声,她难道不要吗?”沈旷仍旧冷声。
出言反对和求娶根本就不是一种性质,只会让先皇生疑。
“末将视秦砚为家人,不得不试。”隋靖嘴角抽动,那时听说赐婚的对象是绥亲王,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人。
更别说还有传闻让秦砚进宫,伺候先皇。
老不死的。
所以他才上书,旧时有婚约是最简单最正当的理由。
大不了成亲了再和离,他无父无母谁能管得了他。
再不济,就打到长安也把秦砚抢出来,绝不会让她在宫中郁郁终生。
“莽夫。”沈旷依旧如此评价。
隋靖倒是干得出来硬抢人的事,这也是个不要命的。
隋靖不管沈旷如何讽刺,转而对秦砚说:“他那时让我说考量不周撤回奏折,最后承诺会照顾好你。”
那时沈旷又是跟他讲了一堆利害,又是承诺,隋靖还真就信了,那时沈旷在他这还是有些信誉的。
现在看就是,道貌岸然。
“三年前说会照顾好你,若是真照顾好你为何还会和离?”隋靖越想越气,真是识人不清。
沈旷当时说,是秦冶嘱托给他要给秦砚找一门好亲事。
他当时就信了,只是没想到找一门好亲事结果就是沈旷自己。
真够自恋的啊!
这也就算了,当时沈旷名声甚好,确实要比沈旭好不少。
后来听说两人成婚之后也是风平浪静,更别说沈旷入主东宫,平稳登基,本应该是最安稳放心的时候。
没想到竟然就和离了?
肯定不会是秦砚的错,必定是狗皇帝登基以后就变心了。
大舅子看妹夫怎么看怎么扎眼。
沈旷气势未解,隋靖现在这就是不安好心,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冷声说道:“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朕,既然三年前你就想带秦砚走,今日也一样。”
隋靖当年从秦关走的时候是与秦冶决裂出走,但在那之后求娶秦砚,只会让人觉得秦家又与青州勾结。
隋靖怎么样他不管,但是秦砚不能跟他冒险。
“那朕告诉你,三年前你做不到的事,今日还是做不到。”沈旷毫不退让。
隋靖更不会管沈旷是不是在气头上,“这取决于阿砚的意愿,三年前她没得选,既然她现在说不愿意,想和离,那你就该兑现诺言。”
将人关在宫中根本不是给放人自由的意思,狗皇帝。
“秦家虽然无人,但末将还活着,那她就还有家人。”隋靖斩钉截铁,虽是未带兵器入城但像身后有千军万马一样。
沈旷更是看不惯隋靖指手画脚的样子,直接说道:“家人?你问问秦冶认不认你这……”
“等一下!”
秦砚突然出声,拉开两个见面就要掐架的狗男人。
在一旁沉默着听两人争吵,秦砚拼凑出当年背着她发生的事情。
她原本只是觉得是个简单的赐婚,再不济也就是个因缘巧合。
但……
“为什么……我成亲,但这些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秦砚抿着嘴看向沈旷。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人在这之前有过联系,更不知道还有因为赐婚还有这些事。
两人同时闭上了嘴。
是的,这件事他们谁也跟秦砚没说过。
沈旷盯着隋靖,像是在说,你为什么不说?
隋靖也盯回去,像是反驳,凭什么我说啊?
隋靖应当是因为信中不好说,沈旷那个性格不刨根问底是不会说的。
说不定还有些奇怪的想法。
秦砚气得头痛,见两人双双闭嘴,又问:“所以,我为什么最后变成要嫁给你?”
既然都说到这了,那就说明白,秦砚看向疑似始作俑者。
沈旷撇过头,显然也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