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混乱地滚作一团,谁也不服谁一样,从床上摔到地上。直到两个人再次坦诚相对。
陆宴暗暗吞了口口水。
江安乔家里没有东西能润滑啊,总不能第一次给人用沐浴露吧?
他一眼扫到床边的陶余让人送来的手提袋,里面似乎还有些东西。走近一看,果然。
顾乾家的小孩儿也太靠谱了。
“看什么呢?”江安乔抓住他的手腕,“你不来我来了?”
陆宴刚刚回归一点点的理智再次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再次吻在一起,江安乔仰倒在床上,推着他的胸膛,轻声问:“你是陆宴吧?”
“是,”陆宴打开了某个小瓶子,“我是陆宴。”
江安乔笑了下,眼泪却没有止住,用腿勾住陆宴的腰:“那……来吧。”
结果刚开始没多久,两个人又吵起来。
不,是江安乔单方面吵了起来:“你进来!”
“不行,再等一下,不然会受伤的。”
陆宴安抚他,“会很疼。”
“就是他妈的要疼,”江安乔吼他,“不疼我他妈哪里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吼得大声。
吼完了,陆宴也怔住了。
陆宴的眼眶簌然一红,眼泪就直直滴落在江安乔的小腹上。
他的江江啊……
他一哭,江安乔就愣住了。明明是陆小北的脸在哭,他却看见他的陆宴在落泪。他心痛难忍,语无伦次:“你、别哭啊,我只是…我只是……我怕是梦。”
“昨天梦里你回来过一趟……”江安乔有些讨好地用两只手攥住他的右手手腕,“我怕我还没醒……”
听说梦里是不会疼的,可他昨天醉成那样还是疼得要死。
“江江,不是梦,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陆宴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了他身边,“我们不做任何事情,疼与不疼都不做,等你完全清醒了我们再说。”
他把江安乔搂进自己怀里:“就这样,再睡一觉。”
江安乔表情很是失望,似乎真的以为这次不做就没机会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战战兢兢地把自己蜷缩在陆宴怀里,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
如果醒来没有陆宴,那就别让他醒了吧。得到过,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更加撕心裂肺。
陆宴拿江安乔的手机找陶余请假,那头的陶余说:“他之前没喝这么醉过,可能是你……嗯,这个身份的你让他有点受到刺激了,喝晕了吧。”
从那个称呼到完全一样的名字。
“嗯,谢谢你们照顾他。”
“说这种废话干什么?”陶余不以为然,“你……能回来就挺好的,等醒了好好跟他解释,哥哥会让人给你们送餐。”
毕竟顾乾说陆宴烤肉烤得挺好,但做饭十分一般。他可不愿意乔乔醒了之后还得自己做饭或者吃点奇怪的东西。
江安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离谱的是他发现自己又枕着陆小北的胳膊?
又?他为什么要想又?之前的不是做梦呢吗?
除了时间点不对,这次的状况几乎和“梦”里一样。他和陆小北都裸着,床单被罩还是那一套。
然后陆小北醒了过来,他应该……
“等等!别踹!”陆宴一睁眼就发现江安乔似乎在企图把他踹到床下,他赶紧连滚带爬地起来,“我自己下去!”
之前被踹那一脚,后腰好像都青了一块。
陆小北逃下床的姿态太慌张,像个与他一起被捉奸的奸夫。
江安乔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唇角,又很快抿紧了唇。
现在无论他和谁睡在一张床上,陆宴都不能来捉奸了。哦,以前也不能,因为他没给陆宴那个身份。
江安乔这次是真的醒了,他缓慢地调整呼吸:“谢谢你照顾我,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陆宴光着身子大喇喇往床沿上一坐:“你没事了,你清醒了,是吧?”
江安乔听着他这个腔调好像是要算账,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有什么事情上班之后再说,好吗?”
“哦,差点把你给上了也上班再说?”陆宴慢吞吞地把一个小瓶瓶放在床头柜上,背对着他,低着头给自己套内裤。
“你说什么?!”江安乔一脚踹过来,却被陆宴轻松抓住了脚腕。他内裤刚伸了一条腿进去,因为猛然起身的动作又滑落到脚踝处。
江安乔眼眶是红的,呼吸也很急促。
他不是没记忆,但他以为是梦。是他混乱了,他没有分清陆宴和陆小北。
“我帮你回忆一下。”
陆宴露出有些痞气的,之前在江安乔看来非常欠揍的表情,慢慢把江安乔压在床上,一只手与他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