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悯在心里骂了商晋一百八十遍,手中的酒杯都没拿稳,酒水撒了他们俩一身。
商晋终于把手收回去了,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苏悯湿了的衣服。
苏悯站起身,说要去卫生间,推门出去了。
薛宜天挤眉弄眼的看着商晋,商晋没理他,跟着他出去了。
左乐和唱完歌发现苏悯和商晋都没了,问道:“他们俩人呢?”
“去体验体验这里的卫生间。” 平简漫不经心的回答。
左乐和和薛宜天对视一眼,笑的都不太上流。
苏悯用卫生间的水擦了擦衬衫,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跟着自己进来的商晋,撇了撇嘴,“不要脸。”
商晋笑了,“我还以为你又要骂我变态呢。”
“变态!” 苏悯满足他。
商晋就笑,眼里都是笑意。
苏悯看着镜子里的他,嘴角的笑也要压不下去了一样。
商晋从背后抱住苏悯,嗅了嗅他颈间的味道,手指捏着苏悯的下巴,迫使苏悯转头同他接吻。
“不生气了吧。” 商晋声音低沉,“嗯?”
苏悯哼了一声,道:“我要走了,只要不让我看见,随便什么人给你敬酒。”
商晋眼中的笑意宠溺,“我保证不会再接这种敬酒了。”
苏悯心说那还差不多,“我真要走了,你跟他们去玩吧。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我不跟你们一起玩。”
“好,” 商晋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苏悯又探了探头,亲吻商晋。
苏悯走出酒吧,夜风温燥,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夏天的气味。
苏悯在门口等商晋的司机,一辆豪车缓缓驶来,苏悯走上前。车门打来,下来的却不是商晋的司机。
苏悯停住脚步,一转身,几个黑衣服的保镖前后把他围住了。
“绑架?” 苏悯心想,“我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他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问道:“要去哪儿?”
一个人说,“苏先生到了就知道了。”
苏悯被迫上了车,一上车就被迷晕了过去。
他妈的,苏悯在意识模糊之前,只来得及骂了这么一句。
苏悯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去多久,外面天还是黑的,房间里面有钟表,也就不过半个小时。
苏悯从沙发上下来,他发觉自己很熟悉这个地方。
云典酒店,当年郑适落脚的地方。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苏悯回头,看到来人缓缓走进房间。
他还是西装革履的绅士打扮,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衣服一点褶子都没有,是欧洲贵族一贯的做派。
苏悯看到他,很惊讶。不是惊讶于这个人,而是惊讶于郑适的苍老。
他头发里夹杂着很多白发,身形也没有从前的挺拔,反而拄着一根手杖。苏悯看向他的左手,原本那里有一枚宝石戒指,据商晋说,是路德维希家族的信物。然后现在,他手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不必惊讶。” 郑适开口,还是那种隽永的腔调,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留有的曾经尊贵的特征了。
郑适步履缓慢的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我的家族人员众多,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很难有数十年不倒的家主。” 郑适话说得点到为止,但是苏悯听明白了,他是家族斗争的落败者。
“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么年轻而鲜活。” 郑适面露怀念,他看了看自己皮肤松弛的手掌,“而现在,我已经老了。”
苏悯站的有点远,他打量着郑适,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当年也不年轻。”
郑适并不介意苏悯的冒犯,反而笑了,“是,我老了。你,还要商晋,你们都很年轻。”
苏悯拧眉,“关商晋什么事?”
郑适冷笑,“谁知道呢,我的落败里不知道有几分商晋的手笔。”
苏悯不相信,他觉得商晋的势力没有那么大,能伸到国外,掺和路德维希家族的事情。
郑适笑了,“看来你并不够了解他。”
苏悯也觉得好笑,“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了解他?”
郑适没有说话,他表现的对苏悯的无知十分宽容。
苏悯真讨厌他这个样子,郑适忽然又道:“你对沈知清不满意吗?”
苏悯一愣。
郑适笑道:“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沈知清,他上大学的时候很像你的初恋颜青,他还有韩卓的矜贵,并且骄傲。你一贯喜欢骄傲的人,他跟你谈过的很多男朋友都有相似之处。”
苏悯不敢相信,“他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