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丝丽换了一身净衣走出,此时脸上脏污尽去,唇红齿白,容貌甚是冶艳,只是有些稚嫩。诸葛然见她披散着头发,摇头道:“这可不行。”转头对齐子慨道,“你帮她扎两条辫子试试。”
齐子慨皱眉道:“娘们的辫子我可不会捣弄。”
诸葛然招招手,示意沙丝丽到他身前坐下,教她怎样扎辫、盘辫。等到装束停当,诸葛然笑道:“倒是整治出个尤物来了。”
齐子慨哈哈大笑:“小猴儿手艺不错,常帮姑娘扎辫子?”
诸葛然翻了个白眼道:“行了,开始吧。”
齐子慨清清喉咙,对沙丝丽说道:“你救过我性命,虽然……咳咳……总之,我叫齐子慨,你以后就叫我义父。谁敢欺负你,你就说‘我爹是齐子慨’,懂吗?”
胡净听齐子慨要收沙丝丽当义女,惊得目瞪口呆。李景风却心想,沙丝丽救过三爷,虽说是肌肤之亲,却也是因沙丝丽不通世故所致,三爷收她当义女,一来可以重新教导,引入正途,二来也防他人物议,以三爷的身份,要许配给谁都不难。
齐子慨又道:“你试着喊一声试试。”
沙丝丽喊道:“义父!”
齐子慨又问道:“若有人欺负你,你要怎么说?”
沙丝丽喊道:“我爹是齐……齐……”
“齐子慨!概是气概的概!”
沙丝丽不解问道:“什么是气概的概?”
诸葛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是龟崽子的子,臭盖的盖。因为很臭,所以要盖起来。”
沙丝丽恍然道:“齐子慨,我爹是齐子慨!”
诸葛然哈哈大笑道:“聪明聪明!龟崽子的子,臭盖的盖!”
沙丝丽又跟着念了一遍:“龟崽子的子,臭盖的盖!齐子慨!”
齐子慨听诸葛然曲解姓名,恨得牙痒,一旁李景风与胡净具是忍俊不住,只得掩嘴暗笑。齐子慨忽地想到一计,哈哈笑道:“我再教你一件事,你娘叫诸葛然。猪头的猪,打嗝的嗝。”他说到这,故意把葛念成打嗝的声音,怪里怪气,接着道,“以后谁想打你,你就说你娘是诸葛然。”
沙丝丽学着说道:“我娘是猪~嗝~然!”
诸葛然伸出拐杖敲地骂道:“你敢这样说,我先打死你!”
沙丝丽见他凶恶,她在山上被打惯,实是害怕,忙缩到齐子慨身边去。齐子慨笑道:“小猴儿竟然跟个姑娘一般见识。行,别叫娘,叫干爹。”
诸葛然冷哼一声,说道:“你想惹事,别把我拖下水!事情办完了,明儿该回崆峒了。”
李景风忙道:“三爷,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齐子慨问道:“什么事?”
李景风说道:“饶刀寨跟戚风村的案子没干系,我又帮你找着了密道……三爷,饶刀寨那边,能否网开一面?”
齐子慨沉思半晌,说道:“我要先回崆峒。你通知饶刀把子,要招安要开荒任由他们,只要不当马贼,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李景风问道:“那六十名铁剑银卫的弟兄怎办?”
“一样。”齐子慨道,“发现密道的功劳够让他们回来当铁剑银卫。”
李景风大喜,拱手行礼道:“多谢三爷!”
齐子慨又道:“你通知完饶刀把子,到边关来找我。只需报上姓名,守卫不会拦你。”
李景风讶异问道:“三爷要我去边关?”
齐子慨道:“你不是想当铁剑银卫?来边关磨练一阵子,你行。”
李景风喜道:“我回头便去!”
齐子慨又对胡净道:“你欠我的一笔勾销,以后好生作人,别再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胡净苦笑道:“以后不敢啦……”
众人闲聊一会,李景风、胡净各自回屋。沙丝丽不曾如此舒适过,早趴在炕边睡着,齐子慨将她抱上炕,盖了棉被。诸葛然敲了敲手杖,问道:“你真要收养她?”
“她救我性命,又找不着地方安置。”齐子慨道,“寻常夫妻要是收养了她,要不了多久老婆就得拿刀砍人。”
“胡净总是色眯眯地瞧着她,”诸葛然道,“那小子求之不得。你要嫌他不配,送给李景风也行,那小子还是处,人品也行,便宜他,你收了女儿女婿,也便宜你。”
“她是人,又不是东西。”齐子慨道,“你哥要是把你送来崆峒当铁剑银卫,我肯定支持他当盟主。”
“她有金发,是半个萨族。”诸葛然又敲了敲手杖,道,“长得太漂亮,会替你惹麻烦。”
齐子慨哈哈大笑:“我向来很会处理麻烦!”
诸葛然看着齐子慨,微微一笑,这一笑有着相互了解的默契。他知道他劝不了齐子慨,只道:“以前彭老丐说过,‘侠’这个字早在百年前就跟怒王一起死在边关了。照我说,就算没有边关那一战,侠道这条路也早晚玩完。你说,背着这么多人,哪走得动?”
齐子慨摸着下巴:“我就没想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