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光消失，红叶把石刻还给刘汉。

“咦？”之前还隐约可见的文字，现在却全部消失了。只留下光滑如玉的石面，映照出刘汉带着懵逼的骷髅瓢。

“假假的？”刘汉抬头看到一样一脸震惊的红叶，她嘴里还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这让刘汉感觉骷髅世界充满了恶意。他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是老刘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天放学回家，村里来了一个卖电视盒的人，当时还不懂人情故事的刘汉围着看了好久。那人带着的微型电视装上那个电视盒之后能收好多好多的台，本来买的人是不多的，山里农村嘛，看热闹的人多，但是真正让这些老农民掏钱的事情可很少。

但是当那个老板调到几个外国台的时候周围的叔伯都开始纷纷掏钱要买了，老刘当时不懂，不就是几个外国女人穿着裤衩子在台子上转圈圈？他也不懂，为啥外国人的裤衩子只有几根绳子绑着一片布？他好奇的问着周围鸡情满满的叔伯们，叔伯说这是大人才喜欢的事情。小孩子去看小木偶吧。

说着话，老板把电视换到了动画频道。

刘汉当时就震惊了，他没想到原来动画片是不用看广告的！原来动画片还能暂停的！小刘汉的心跳瞬间激情满满。围观人群又是一阵沸腾，现场的孩子们‘哇’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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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的价格并没有全退沸腾的人群。那天刘汉跑回了家，又跑到了街。他就在老板的三轮车旁边呆到了天黑。叔伯们都乘兴而归，孩子们留下了打滚的痕迹也满意离去。最后的最后只剩下刘汉在看着老板慢慢的收摊。

老板主早就注意了这个孩子。于是问：“孩儿，拉你爹过来买个。不然鹅们收摊走了。”孩子摇头。老板没有停下收拾，但也没继续劝。等他摇着车要走的时候，听到孩子说：“能不能少点钱？”他看到孩子摊开的手上有钱。因为攥的太久，导致钱都快湿透了，成了一团。

“咦，不中！你见过那个进口科技能少钱儿？这些都是可以直接连到外国卫星的。不中不中。”

“我就一百五。”小刘汉用双手小心的把钱展开。这一百五十块钱是他攒了几年的钱，里边有他在河沟拾废品卖的钱，有掀蝎子卖的钱，有过年没被收走的压岁钱，当然最大的那张是他从抽屉里偷偷拿的钱。

“不中，肯定不中。都是199，你这差太多。我还得赔钱。”老板用熟练的商业语回答。看到孩子满脸失望转身要走时，“来来，卖给你吧。”

这句话是刘汉不多的年岁听到最好听的声音，他满脸绽放着笑容扭头看向夕阳下的老板，此时的老板站在光里，仿佛在大声的问到：“少年，你相信光吗？”

“到家连上电视不能关，让它读取信息，链接卫星。最少三天，最多五天。”这些不用老板说，刘汉早就记住了。每卖出去一台老板都会有这样的嘱咐。他都听一个下午了，记不住才怪。他用力的点头赶紧把钱递给老板，怕慢上一点老板就要反悔了。

家里的电视开了10天没关。

买回去当天，他的手就被父亲用板子打烂了。因为那一百块钱。这是他第一次偷拿家里的钱，也是最后一次。

一门心思放在电视盒上的刘汉，就算手被打的流血，其实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疼。只想着赶紧装到电视上。差点就跟父亲说‘您快点，我赶时间。’当然这个只是在心里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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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电视连着开了5天之后，还是一片雪花。他就觉得手越来越疼了。想着是不是山里的信号不好，盒子找卫星找的慢了点？

电视开到第十天还是一片雪花时，父亲又揍了他一顿。这次刘汉是真觉得疼了，当时他就有些抱怨，为什么山里的信号那么差，是不是大山太深了，导致卫星找不到他们村？因为村里买的盒子都没找到。

隔壁王爷爷到临了也没看上电视盒子，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家里人，把盒子带进棺材里边。王爷爷渴望着国外的文化，他不甘心，刘汉也不甘心，那时的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而被骗的叔伯爷爷们却从来不说被骗，只是嚷嚷着山太深，挡住了信号。

‘啪’的一声，红叶一个斗把老刘拍回到现实。她已经习惯刘汉这个动不动就发呆的毛病。

“想什么呢？吓傻了？”红叶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成就感。

刘汉反应过来，哎，充满恶意的只有人，而不是社会。。。

“娘，又调皮。看把孩子给吓的。”刘汉假装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