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1 / 2)

这是最爱他,也是他最爱的哥哥啊……

我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他惊恐的看着哥哥胸前缓缓渗出的鲜血,手颤抖着抚上哥哥苍白的面庞,在雨水的冲刷下,是那么的冰冷。

明明曾经在那乡村寒冷的冬日夜晚,他躺在床上脸冻得发红,哥哥脸贴上来时,是那么的温暖。

赢了,终于赢了啊,赢到一无所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呼吸声可以让他安然入睡,再也没有冬日时把脸贴在自己面颊上让他感受温暖的……哥哥。

风间琉璃再也压不住那真实的回忆了,也压不住心底的那个男孩儿,也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不分彼此的。

男孩儿哭的那么绝望,浓郁的血气带着彻骨的疼痛从心里升到喉咙,他大口的吐血,同时也终于放声大哭。

“哥哥——不要离开我啊……”

这个恶鬼把脸贴在源稚生冰冷的脸上,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对方,哭的撕心裂肺。

强大的极恶之鬼风间琉璃能肢解八岐大蛇,却在他最后茫然的回忆,以及山中少年的哭喊声中烟消云散。

源稚女在源稚生耳畔轻声呢喃,“哥哥,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

他呼喊哥哥两个字时是那么的轻柔小心,生怕会惹哥哥不开心。

他抱着源稚生倚在真红之井的井壁上,抬头看着空中不断坠落的雨幕,雨水是那么的重,打在眼中令人生疼。

他渴望了那么多年和哥哥的见面,但真正见到对方的这天,却是死别。

第二百二十八章:这残暴的欢愉

啪啪啪——

在雨幕中,响起了不太明显的掌声。

起初是缓慢而轻微的,随后是急促而剧烈的。

灯光自真红之井旁边的大型器械上打下来,照亮了彼此拥抱的演员。

同时柴可夫斯基的舞曲《天鹅湖》回荡在红井附近,大功率的扩音系统把这首舞曲播放的气势磅礴,似乎在为这场兄弟间的厮杀致哀。

一个臂弯中打着黑伞的男人在雨幕中走来,那步伐在狂风中略微有些走形,但还是能看出那是《天鹅湖》中王子的舞步。

男人穿着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着笔挺的西裤和鲜艳的亮紫色衬衫,白色的丝绸领结,黑白双色的布洛克鞋。

如果不是狂风的影响,他的舞步绝对堪称完美无缺,但有一点不对,尽管他的步伐再标准,却没有表现出这支舞曲应有的哀伤和绝望,相反,他跳起来是那么的得意洋洋、喜不自胜。

源稚女茫然的抬头,看向那个舞者,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别人的鲜血悲剧面前显得如此欣喜若狂?

老人翩翩起舞,到最后丝毫不顾及风度,将那柄黑伞丢弃,踩在泥泞的血泊中,轻盈的围着源稚女和源稚生舞动旋转。

那张源稚女熟悉的面具,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他似乎能感觉那面具上透着笑,笑的是那么令人发寒。

他恐惧的几乎尖叫出声,这个杀不死的幽灵果然又回来了,衣冠楚楚,起舞翩翩。

赫尔佐格在源稚女面前躬身行礼,像是演员对着唯一的观众谢幕。

“真遗憾啊,如此盛大的表演,最后只有你能见证结局。”

赫尔佐格如此说着,可那语气充满了欢愉,没有丝毫遗憾的味道。

源稚女呆呆的看着王将,他在这一霎甚至想要让风间琉璃回来,再次斩下食尸鬼的头颅,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了。

风间琉璃消失了,而他此时居然动都动不了。

在宏大的《天鹅湖》舞曲中,被掺入了梆子声,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知晓真相的人。”

赫尔佐格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日本老人的脸,这张脸能让整个日本黑道噤若寒蝉。

源稚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惊恐,像是见了鬼一般,他抖动着惊叫道:“是你!是你!”

他没法不惊恐,面具下的那张脸他是那么的熟悉……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被源稚生看做父亲和老师的男人,曾经也是他敬仰的对象之一,儿时他和哥哥被对方接走的那一段时光,如今还历历在目。

橘政宗,或者说赫尔佐格戴上面具,又脱下面具,如此循环往复。

这一刻他是带着面具的恶鬼,下一刻又变成了位高权重的老人,两种不同的脸上都仿佛带着笑,面具上的公卿笑的含蓄微妙,橘政宗笑的洋洋自得。

他一向在对外时涵养极好,本应笑的委婉一些的,但他着实太开心了,笑起来掩不住那口白牙,牙缝中像是透着尸骨的血气。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源稚女疯狂的咆哮,原本抱着哥哥的动作,似乎加大了些力量,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想要保护好怀中这具冰冷的尸体。

他紧紧的抱着哥哥,如果不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