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玩到明年十月份再回去。小麦经常问我中国什么样儿,我说很美,他不信。于是我就想办法回来了。”
“不嫌折腾?”
“我本来就爱折腾,何况国内还有这么多朋友,以及我的前男友们。”臧瑶笑道:“你怎么样?难得见你那么外放,那照片挂在那真显眼。”
“挺好。”栾念说。
两个人都不讲话了,臧瑶又回过头去看那照片,再回头看看栾念。她曾想过,栾念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会热情吗?会小心翼翼吗?会磨掉他的尖锐吗?
他好像还是冷静,还是直接,还是尖锐,但还是有一些东西变了。原来栾念会改变的。
尚之桃电话进来的时候,冬日温吞的夕阳已经铺满酒吧,臧瑶带着小麦在附近拍照,栾念在窗前翻书。
“你在做什么?”尚之桃问他。
“跟一个朋友聊天。”
如果这个朋友尚之桃认识,栾念会直接报出他的名字,但他没有。
“哪个朋友?我见过吗?”尚之桃不是在查岗,只是想了解他。
“你没见过,臧瑶。”
对栾念来说,臧瑶是一个相交甚好的故友,对尚之桃来说,臧瑶是栾念心里特殊的人。
栾念见尚之桃不讲话,就问她:“怎么了?”
“我知道臧瑶的。臧瑶在后海附近租了一个房子,那个房子是lumi的。lumi看到过你给臧瑶送花。”
“然后呢?”栾念问她:“你想表达什么?”
栾念想听尚之桃讲一些热烈的话,像当年一样,在电话里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说爱他,因为他喜欢就捧着几个热包子送到他面前,又或者在深夜离开又折返。如果在此刻,尚之桃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送花给她,他一定会很开心,然后告诉她:“只是她打电话让他帮忙带一束花而已。”
给你喜欢花,我会送你一座花园。
不骗你,我在山上租了一小片地,准备种花送你。
这大概是栾念做过最浪漫的事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大家都可以暴烈、愤怒、毫不遮掩,因为浓烈的爱才会有浓烈的情绪。
“我没有哦。你们聊吧,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尚之桃挂断电话。
栾念有点失望。
他到家并没给尚之桃打电话,冲了澡就靠在床头看书。书里的字一个都进不了他的眼。他觉得喉咙有点痛。山上风大,他罕见的感冒了。
梁医生给他打电话问过年的安排:“你想去冰城过年吗?如果你想去你就去,我跟你爸约几个好朋友一起过年就好。而且去冰城的话,最好后天就启程。你总要准备一些礼物,不能空手去人家里。”
“我不去。”
“?你前几天不是想去吗?”
“我有一点不舒服,不去了。”
“哦。那咱们来认真讨论一下怎么过年?你来这里还是我们去你那里?”梁医生问。
“都行。”
“你怎么回事!你才多大就都行都行!”梁医生笑他:“你现在就选。”
“去你们那。”
“好。那你后天过来咱们一起去置办一些食物。”
“好。”
栾念挂断电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发烧了,体温一试,果然。爬起来去医院门诊做核酸检测,然后回家服了一些退烧和消炎的药就睡了。
尚之桃没等到他信息,在深夜问他:“还没到家吗?”,又将这条消息撤回,看起来像查岗,而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到了。刚刚去做核酸。”
“为什么?”
“发烧了。”
“哦。那你吃药了吗?”
“吃了。”
尚之桃放下电话,突然觉得特别特别想念栾念。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热烈的情绪了,迫切想见到他,跟他待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卢克,问它:“我带你去北京过年好不好?”
卢克愣了一愣后腾的站起来:“汪!好!现在就出发!”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好吗?”
“汪!好!”
尚之桃第二天一早先回了一趟家。她从小到大每一年过年都是跟老尚大翟一起,这是第一次,她决定千里迢迢去看一个人。
“他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去呗!”大翟正在和面:“开车注意安全。我跟你爸过年回你奶奶家,你不用担心我们孤单。人家一次次跑来看你,你不回报一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