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举起酒杯,“没错,一醉方休!”
这俩人推杯换盏,不断往嘴里灌着,很明显柳淳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呆哈哈,他醉了!
朱棣这个高兴啊!
“喝,咱们换大碗喝酒!”
他喜滋滋去找酒碗,心里乐开了花,只要撬开柳淳的嘴巴,还不定能弄出多少干货呢!朕要打起精神,牢牢记住。就看能不能弥补失去皇家银行的损失了?
朱棣满怀喜悦,等他把酒碗拿回来,再看柳淳,已经趴在了桌上,酣然入梦。
“你!”
朱棣气得脸都黑了,不带这样的,你怎么能睡觉啊?
“柳淳,柳淳,你清醒点?醒醒啊?”
“是,是要上早朝吗?”柳淳含混道。
“什么早朝?没有。”朱棣忍不住笑道,这家伙醉糊涂了吗?
“那催什么催,好容易睡一会儿,就,就不能消停点?老虎吃了人,还能打个盹儿呢,我就不行吗?”柳淳扯着脖子,闭着眼睛,喷着酒气,愤怒地抗议着。
朱棣深吸口气,低声道:“你很想打盹儿吗?”
“废话!”柳淳眼也不睁,喃喃道:“老子都多长时间没睡好了,都是他们老朱家的烂事,没完没了的,我都多长时间没睡好觉了?”
柳淳气哼哼抱怨,朱棣瞠目结舌,他确定柳淳的确是睡熟了,可这话听着着实扎心啊!他伸手把柳淳扶到了一旁的床上,转头出门,没走几步,正好瞧见了于谦。
“你师父这些日子很忙?”
“嗯!”于谦咬着嘴唇,“的确很忙,经常忙得吃不上饭。”
“不对啊,朕来的时候,你师父还躺着晒太阳,看起来很悠闲啊!”
“装的呗!”于谦道:“陛下,您也不看看,我师父身上有多重的担子,原来锦衣卫的任务就不轻,现在又要监管户部,还有修路的事情方方面面,千头万绪,都要师父盘算好了才行,这些天来,师父几乎每天都是四更睡觉,有早朝的时候,干脆就连轴转。我现在只想着快点长大,好能替师父分忧,只可惜,时间还是太慢了!”
小少年毫不犹豫地抱怨着,语气还带着愤怒,仿佛他面前不是大明的天子,只是个很会压榨手下的黑心老板一般。
貌似也没错,朱棣就是这么个黑心的货儿!
柳淳不光担着沉重的负担,还有太多人想要算计他,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眼前不就是吗!
朱棣惭愧地低下了头,“别嫌时间慢了,现在朕就给你一道旨意,每天晚上,给你师父准备一大杯酒,他这个人酒量不成,喝点就能睡个好觉。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好好休息,更何况这天下还有朕顶着呢!”
朱棣说完,拔腿就走。
道等到了外面,他直接把木恩叫了过来。
“去查正道书院,一定要彻查,查清楚背后牵连着谁,不管是谁,都给朕揪出来。”
木恩答应一声,立刻下去了。
朱棣决定,不管如何,也要替柳淳出气。
回想起来,柳淳虽然位居辅国公,可是他这个国公连世袭罔替的都不是,他做得太多,朱家给他的又太少了,亏欠人情啊!
朱棣暗暗咬牙,一定要弄清楚才是。
瞧着吧,就算是朕的亲戚,朝中重臣,敢充当正道书院的后台,兴风作浪,朕也不会答应的。
朱棣不断降旨,把所有的力量都拍出去了。
很快,各种消息相继传来,这个正道书院的面纱终于被掀开了
发起正道书院的人是致仕老臣朱守仁,他联络一些鸿儒老臣,在京发起。最初是巴蜀的豪商支持,后来徽商和江南的商人也加入其中,正道书院势力膨胀非常快。
去岁朱棣决定迁都北上,年底儿的时候,正道书院在南方各省的乡试之中,就拿到了非常不错的名次,甚至还有两个省的解元。
正道书院虽然标榜科学,但是他们的主要学业依旧是经学,只是增加了射箭和骑马等项目,比起老式书院有进步,却远远达不到新式书院的标准。
这么说,还是一群挂羊头卖狗肉之徒了?
朱棣沉吟不语,就在这时候,木恩小跑着来见朱棣。
“皇爷,皇爷,奴婢已经拷问清楚了,立石像,泼狗血,还有冲庙的,确系一伙人所为!”
“谁干的?和正道书院有关系吗?”
“有!”
木恩干脆答道:“是,是一个叫仲尼社的一群人干的,其中以正道学院的学生为主。”
朱棣越听越生气,“什么正道学院,根本是一群歪门邪道!还仲尼社,孔夫子就教了他们栽赃陷害,无中生有吗?”
皇帝陛下怒骂,把桌子敲得咚咚作响。
“你说,这个仲尼社都有什么人?”
“回陛下,老奴拷问之后,的确得到了一份名单,其中有一人叫蹇贤。”木恩沉吟道:“他似乎跟蹇义蹇大人有些亲戚。”
“有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