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刘淳言语诚恳。三爷只觉得暖洋洋的,是太阳提前升起了吗?

果然是个好孩子,自己没有看错人!

三爷激动地眼圈泛红,手上却更加坚决地夺下了腰牌,儿子的手指都给捏肿了。

“臭小子,告诉你,爹没死,这家的大梁,就由我撑着,轮不到你小子装英雄!”三爷又笑了,“不过你说得对,过去我是为国尽忠,这一次我是为了这个家!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的。”

三爷说完,急忙扭过头,不想让儿子看到眼泪夺眶而出的情况。

突然,三爷想起一件事,他急忙跳上了桌子,探手,从房梁上拿下了两个满是灰尘的箱子。

三爷喜滋滋送到了刘淳的面前,“猜猜这是什么?”

“是……郭守敬的书稿?”刘淳大惊,他没有想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宝贝,就安静地放在自己的头顶。

三爷笑道:“北平人多手杂,我又经常不在家,头几年就给放到了白羊口,还不错,没有被偷。”

三爷摸出了钥匙,捅开了大锁。

郭守敬的毕生著作,重见天日!

“小子,你瞧瞧,能不能看得懂?可千万别让人看出你是个冒牌货。”三爷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一点。

刘淳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他只是匆匆一扫,却发现箱子旁边,有几个罗盘。刘淳好奇拿出来,三爷哑然,“你这位祖师爷,还是个看风水的,也不知道准还是不准。”

郭守敬当然不是看风水的,这几个也不是罗盘,上面没有复杂的阴阳八卦,天干地支,这只是郭守敬制作的指南针。

为了编写授时历,郭守敬曾经在天南地北,设立了27处观测台……东至高丽,西极滇池,南逾朱崖,北尽铁勒,四海测验,费了无数人力财力,才能得到精准的《授时历》。

光是这几个指南针,就看得出来,史书不是虚言!

刘淳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发了疯一样,把书稿翻出来,就在小小的房间里,铺的满地都是,接着火把的光亮,一份一份辨认,等找到了箱子底儿,刘淳小心翼翼捧出一份书稿。

这东西不是用纸写就的,而是用极薄的羊皮,轻便柔韧,里面也不是文字,而是地图!

详细的大元朝地图!

刘淳激动到了无以复加,地图的东北角,赫然就是辽东!

“苍天保佑,这下子好了,谁都不用去冒险了!”

第19章 朱高炽的孝心

朱能陪着柳家父子,赶回北平。

这家伙眼睛红红的,昨天夜里根本没睡好,辗转反侧了一夜,倒不是吕家的房舍不舒服,像他这样的武人,哪怕在野地宿营,也能睡得香甜。关键是刘淳说得那些话,让他匪夷所思,飞天遁地,千里传音,简直跟话本上写的似的。

郭氏之学真的有这么厉害?

朱能当下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好奇心十足的年纪。他爹就是武夫,从小到大,跟着老爹习武,到了十四五岁,就随军打仗,最近才承袭老爹的位置,当了千户。

朱能了解的东西,仅限于军营打仗,对付吕家,他也只能想到军中黑吃黑的方法,而刘淳的话,给他揭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这一路上,他不断偷看刘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淳有所觉察,突然回头一笑,“朱千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呗,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朱能咽了口吐沫,伸长了脖子,试探道:“那个,柳小哥,你到底学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讲讲……说一点就成。”他又挠了挠头,憨笑道:“你别怕,我这个人脑子很笨,就听一个乐子,不会传出去的。”

刘淳大笑,“朱千户,你这就错了,我们郭氏之学,研究的是真理,什么叫真理,就是不管任何人,只要按照相同的方法,都能得出一样的结论。我们和那些儒生不一样,不存在什么见仁见智,模棱两可的问题。”

刘淳骑在马上,突然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亭子。

“朱千户,你瞧。”

朱能闪目看去,就是个亭子而已,忍不住皱眉道:“有什么稀奇的?难道是你变出来的?”

这位是掉到神鬼窟窿里,拉不出来了。

刘淳摇头道:“我是说你先看到了什么?是整个亭子,还是亭子的顶部?”

“这个……自然是顶部,就像是鞑子的骑兵,离着远处,一定是先看到他们的旗号,然后是人,最后才是战马……没错吧?”

刘淳道:“朱千户,你说的当然没错,可你想过没有,假如地是平的,由远而近,物体只会越来越大,不会先露出上面,然后才是下面,你想想,这说明什么?”

朱能的脑袋开始不够用了,“这个……说明什么?”

“说明地是有弧度的!”刘淳左手弯曲,右手两根手指充当两腿,给朱能演示了由远而近的过程,然后笑道:“如果每一处都符合这个规律,就只有一种解释,我们是站在一个具体的球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