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0章(1 / 2)

而这种判罚,往往还有偏倚处议法堂的人员在场。若是学子最后得出的结论与已经判罚的结论相左,便会记录在案,回去汇报。

不少冤案便是因此而受到重视,被沉冤昭雪,因此这样的辩论,也被民间成为“小青天论战”。

今年的“小青天论战”格外热闹,因为随着宋慈封圣,法医学正式被朝廷认可,有资格成为呈堂证供后,过往不少案件都因为尸检的最新证据,而成为待重审的疑案。

眼下“小青天论战”已经进入了激烈的四进二的阶段,毕竟四个人,只取前三甲。

众学子纷纷赶来,那些大儒也纷纷落座,等待着四进二的论战开始,但是在大儒坐席中,却有一个座位空空如也,异常显眼。

“陈公弼又没来吗?”有大儒望了一眼那空座,窃窃私语道。

“唉,这四人中,有两人是他的弟子啊!这都不来?”又有人说道。

“罢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一名女大儒叹了一口气,“这种场合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

闻言,其他几位大儒似乎也想起了叹息声。

“听说前代法相是属意公弼接任法相的,只是被老山长劝住,转而任命了宋圣。所以公弼先生才辞官返回了不仁书院?”一名大儒轻声询问道。

“是从哪里听来的断章取义的话!”那女大儒皱了皱眉,解释道,“是公弼他自己的圣道出了问题,和老山长彻夜长谈后,才辞官归来,寻找解决之道。”

“他曾说过,若是按他的圣道走下去,封圣能不能成功不好说,但是他定然会步商君的后尘!”

众人闻言,也都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归来时还是求索境,如今不进反退,落入了二品。”

“罢了罢了,不去说他。”那女大儒似乎不愿意让陈公弼被众人议论,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一次他教导的两个弟子都还不错,或许能够夺魁。你们看好谁?”

“况钟吧。老夫也教导了他一段时间,感官很不错。”

“我也以为是况钟,另一个……唉,的确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但是跟公弼兄仿佛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追求的圣道太纯粹了,犹如一柄神剑,只是……刚过易折!”

“不然呢。那小子自号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又一名大儒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刚锋!”

“海瑞,海刚锋!”

……

“爷爷,况师兄和海师兄的论战,您真的不去看看吗?”不仁书院的一处草庐内,一名小童拨弄着火堆烧水,望着坐在木椅上假寐的老人,问道。

那老人摆了摆手:“不去了。”

“为什么呀?”小童提着茶壶,砌了一杯茶,递给那老者。

老者微微睁开眼,望着眼前的小童,淡淡笑了笑:“你还小,你不懂。”

那小童嘟了嘟嘴:“哼,谁说我不懂。”

“是爷爷觉得这天下法不全,就像是衣服,放着那么大一个破洞在那里,这衣服再好看,都是破衣服。穿上去又不好看,又不保暖,对不对?”

老者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坐起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童见老者脸色严肃起来,连忙说道:“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况师兄说的。”

老者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况师兄说的对。”

听到老者的肯定,小童更来了兴致,又说道:“海师兄也说了,爷爷您当初不该退,这一退就停不下来。当商君就当商君,总是为民请命!”

老者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小童的脑袋,说道:“你海师兄说的也对!”

“只是啊……真正的世界,哪有黑白分明。”

“你爷爷没那个调和阴阳的本事,就只好跑回来了。”

说完,他望了望广场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是了。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再无顾虑地争论一件案情。”

“老夫应当去看一看的。”

听到老者的话,小童眼前一亮,连忙拉起老者的手:“真的吗?爷爷,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老者缓缓起身,嘴里说道:“急什么?你况师兄和海师兄肯定是最后两个,来得及……”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青鸟飞入了草炉之中。

“嗯?”老者愣了一下,谁会给自己传信?

小童蹦蹦跳跳地去取那青鸟,将青鸟脚下的信笺摘下,递给老者。

“爷爷,给!”

老者打开信笺,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公弼吾兄,展信佳!”

“昔日一别,往来半甲子也。”

“今日来信,乃是恳求兄长出山,重归偏倚处,相助一位晚辈。而兄长圣道之疑虑,此人或可解答!”

“此人兄长定有耳闻,乃人族武道之主,当今法相,陈洛也。日前请奏立都察院……”

陈公弼望着信件,细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