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 / 1)

既然有诗魂,自然就有画魂。按照叶大福的说法,大儒以下若是想为《钓叟图》补全的话,会受到血污之力的冲击。所以先题诗一副大儒画作,暂时得到画作中的画魂护卫,就可挡住血污之力。

当然,这里面也含有考较之意。若是诗文得不到大儒画作的认可,也就不要再想着题诗半圣画作了。

基本上,只要题完诗后,那画中人有所动作,譬如一点头,一施礼,就算成功,这也常常是文人之间雅趣的玩法。

……

“是《春闺图》啊,倒是容易。”有大儒点评道,“这种画作,大抵上只要写到了思念之情,都能得到画中画魂的呼应。”

“非也非也。”有大儒摇头,“这副画作老夫知道,乃阎家的阎立本大儒所作,是最常拿来为《钓叟图》铺垫的画作之一。为其所题之诗不计其数,这画魂的要求也苛刻了许多。”

“若非传世诗词,那画魂不会有所反应的。”

听到这位大儒的讲解,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才明白其中玄机。

此时齐可修偏过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冷寒冰,传音道:“冷大儒,要不要加赌一场?老夫用《快雪时晴帖》赌你那篇《江湖行》,就赌画魂是否出楼相拜,如何?”

冷寒冰微微蹙眉。

这画魂认可,其中点头施礼,算是第一层;行参拜之礼,是第二层;若是画魂摆脱画中景致,来到画前参拜,则是第三层。

齐可修赌的就是陈洛的题诗能否让画魂在画前参拜。

冷寒冰哼了一声。

你对万安伯的实力一无所知。

冷寒冰点了点头:“赌!”

……

“此类画作题诗,当年王少伯曾有过佳作。”一位大儒捏了捏胡须。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陌上枝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一诗出,那画魂画前参拜,也是一段佳话。”

司马烈微微摇头:“若要追溯,此类题诗最出色的当属李青莲那首——”

“美人卷珠帘,端坐蹙额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是极是极,不过李青莲这诗写的太好,结果那画魂心中怨恨之人变成了李青莲,于是转过身去,背对李青莲,倒是成就一副名画《负心李青莲》!”

“哈哈哈哈……”顿时众人哄笑。

……

在大儒讨论间,其他人也纷纷上前题诗完毕,其中只有一个夫子的题诗让那画中的美人侧头望了他一眼,淡淡点头,算是认可,其他人都黯然离场。

转眼间,就剩下陈洛最后一个人了。

倒不是陈洛有心压轴,主要是对方似乎都知道这大儒画作,所以早有准备,把他落在了最后。

陈洛站起身,走到画作前,此时那之前题写的诗词已经被抹去,留下了题文的空白。

陈洛又望了望那画作,画中女子透过楼阁的窗户,望着天边,眉头紧锁。楼台外,细雨纷纷。

众大儒见陈洛提笔,纷纷停止了打趣交谈,目光都集中到陈洛身上。

齐可修握紧了拳头,冷寒冰圆瞪着双眼。

司马烈捏着胡须眯眼看着,林知夜皱着眉头冷眼旁观。

只有阎天兵笑呵呵地坐在一旁,仿佛整件事和他无关。

陈洛深吸一口气,落笔——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一诗写毕,满堂寂静。

只见那画中人缓缓转过头,望向陈洛。

随后,那画中美人转过身,下了楼阁,顶着风雨走了出来,推开了院门,一路朝画前走来。

齐可修心中一惊,内心在呐喊:“不要啊!不要啊!”

冷寒冰微微一笑:《快雪时晴帖》,到手!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那画中人要在画前相拜的时候,那画中人脚步不停,一抬腿,竟然从画中走了下来,化作一名娇滴滴地二八美人。

刹那间那化作的黑白突然充满了颜色,一股淡淡清香充盈厅堂。

活色生香。

那画中人对着陈洛盈盈福礼,语气中带着三分哀婉三分惊喜:“郎君,奴念你好久了。”

阎天兵拍了拍额头: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