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与兰伯特难以解决“复仇流浪者”的平衡问题,刚才的冲击波以及后来的二次撞击给他们造成的损坏实在太严重了,他们与那三只怪兽搏斗期间加起来所受到的损害还远远比不上这次冲击。操作舱内电路过载导致了短路,四处溅散着电火花。“流浪者”的动力内核似乎也出现了问题,等离子泄漏了,虽未到危如累卵的程度,但也不容乐观。

兰伯特飞快地输入指令,修补各种系统,试图把操作系统与“复仇流浪者”的武器系统重新连接起来。尽管它们可以恢复,但再也不是最佳状态了。

相比自己,杰克更担心伊利亚与苏雷什。“‘英勇保护者’,报告现状!”他对着通信器号叫道,“你们还好吗?”

通信器里无人应答。

“伊利亚!”杰克大喊,听不到回答,他更加着急了,“苏雷什,回答我!”

此时,伊利亚听到了杰克的叫喊声,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发现头部的一侧在流血,血液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去启动通信器,说道:“‘保护者’已经倒下,我被困在操作室里,苏雷什……”

他四处张望,寻找着苏雷什的踪影。但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抹了抹眼睛上的血。当手指触碰到脸庞时,他感受到彻骨的疼痛,他低头一看,发现几根手指断了。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苏雷什。操作舱的残骸全部压在苏雷什身上。倒塌下来的楼房大梁砸穿了“英勇保护者”的头部装甲,然后……

伊利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拿出驾驶员该有的样子:“苏雷什……苏雷什牺牲了。”

杰克与兰伯特听到这一噩耗之后,犹如五雷轰顶。任何一个驾驶员牺牲都会让人痛彻心扉。身经百战的老驾驶员知道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但是这些年轻的驾驶员们甚至从未料到今天的怪兽战争会发生……一直以来,学员们从未质疑过ppdc,他们信赖老驾驶员,跟着他们训练,接受他们的教导和保护。而如今,苏雷什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

“收到,‘保护者’。”杰克缓缓地说。

“等着,我们很快就到。”兰伯特终于解决了“复仇流浪者”的平衡问题,机甲猎人重新站了起来。

“‘凤凰游击士’,报告现状。”杰克说。

阿玛拉中气十足地回答:“我们遭到损坏,但还能继续战斗”。

“我们也是。”“军刀雅典娜”上的雷娜塔也回答道。

其实“军刀雅典娜”的损坏程度比雷娜塔说的要严重。良一还在一旁忙着处理系统警报,不过他们的机甲猎人确实再次站了起来。在受到冲击波的攻击之后,“军刀雅典娜”没能站稳落地,这就足以说明,她与“白蛇”搏斗时所受到的损伤比他们俩人想象中的更严重。

过了一会儿,雷娜塔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加通信呼号,于是又说道:“驾驶员,我是说‘雅典娜’,‘军刀雅典娜’。”

杰克如释重负,幸好三架机甲猎人尚存,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他输入全息地图上富士山地区的坐标,说道:“‘保护者’‘雅典娜’,准备在这个地方阻击巨怪。”

“出发,别落后了。”兰伯特补充道。他还真是永远一副学员教练的模样啊。

“收到,”阿玛拉说,“‘凤凰游击士’,出发。”

“复仇流浪者”出发了,一路上逐步加快速度,追击着向富士山低山坡冲去的超级巨怪,“凤凰游击士”与“军刀雅典娜”紧跟其后。

只有自己的机甲猎人无法战斗到最后……被困在“英勇保护者”操作舱里的伊利亚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想独自承受神经元负荷驾驶“英勇保护者”。他艰难地操控着机甲猎人,拨开压在它身上的废墟。

“驾驶员,”他用尖锐且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准备独自驾驶‘保护者’。”

“不可以,”兰伯特回答,“原地待命!”

他们都听说过驾驶员单独承受神经元负荷的后果,尽管有些驾驶员能够独自支撑一阵子,可是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在心理和神经上都会遭到不可小觑的不良影响。兰伯特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妥协。他本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为苏雷什的死负责,如今战斗尚未结束,他不能再让一名学员的生命受到威胁。况且,如果只有一个驾驶员驾驶“英勇保护者”,它的战斗能力肯定会削减大半。

“我可以帮忙的——”伊利亚不听。

兰伯特打断了他的话,呵斥道:“伊利亚,听从指挥,原地待命!”

“我们明白你非常想继续战斗,”杰克接过兰伯特的话说,“可就算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驾驶员,也无法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独自驾驶机甲猎人,你就听话吧。”话音刚落,他忽然想到机甲猎人之所以一定要两个人驾驶,是因为一个人无法独自承受驾驶机甲猎人的神经元负荷。而戈特利布之前提起过“黑曜石之怒”的大脑不是中枢大脑,而是二级大脑,而且与怪兽的脊髓一样布满了神经与突触。他看了看那个正前往富士山的超级巨怪。

“‘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