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染指 姜璟 997 字 4个月前

往前走了两步,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又觉得眼前的景色都在晃,揉了揉眉心,童映澄停下脚步。

江樾就在离她只有一米不到的地方,背影修长清瘦,像是漫天飞雪中屹立的一株青松。

似有所感,她一停,他的步伐也随之停下。

见他回头,童映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撒娇,“我走不动了。”

视线在空中撞上,他的目光沉沉,眼底晦暗不明。

“我走不动了!”童映澄再次强调,干脆一屁股坐到台阶上,“不走了,我不走了!”

这似乎还是成年以后,她第一次这样撒酒疯耍赖。

谢沅常说,她这脾气太硬,总学不会示弱。

自打有记忆起,童映澄一直努力扮演着属于她的角色,比如母亲眼里懂事体贴的女儿、朋友眼里仗义体贴的朋友。

像今晚这样无理取闹,她从未有过。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童映澄就是肯定,江樾就是会纵容她,就是不会丢下她不管。

少年笔挺地站在她面前,身高腿长,挡住昏暗温柔的橘色灯光,视线与她平直。

夜风摇晃树上的叶子,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有电线杆下的小飞虫还在不知疲倦地追逐着仅剩的那点亮光。

“你背我吧,弟弟。”

她眯了眯眼,嘟着嘴胡搅蛮缠,“姐姐腿断了,不能走了,你必须得背我。”

江樾眉心拧着,眼底划过一瞬的无奈,“……我不是你弟弟。”

话虽是这样说着,他却往前跨了一步,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还说不是……”

小声嘀咕着,童映澄一点也不客气,整个人的重量砸到少年宽阔挺直的后背上,身体与他完全相贴。

江樾缓慢地起身,双手自然垂落至身侧,每往下走一步,后背凸起的骨骼都会撞上她身上的柔软。

他不禁有种错觉,自己身上背着的,是一团棉花。风一吹,他便再也抓不住。

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相叠在一起,朦胧得像一个梦。江樾垂眼看着地面,拳头不自觉收紧。

即使有些头晕目眩,童映澄也没有老实,仍是摇晃着脑袋,时不时伸手去摸他的后脖颈。

她的指甲每一次划过少年的皮肤,他的耳根子就会红上一分。

在童映澄试探着将手从下往上伸入江樾的衬衫时,身下的人陡然一僵,迅速拽住她作乱的那只手。

“……别闹。”

他的声音极低,掩盖着压抑而隐忍,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却已经把他出卖。

童映澄得意地翘起唇角,附到他的耳边,似是无意吹了口气。

带着酒气和热气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脖颈处,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一下一下撩拨他的心头。

很痒。

尤其她又这样紧紧靠在他的身上,散发着酸甜的梅子气息,一点一点充斥着他的感官。

这种感觉叫人浑身发软,气血冲向身体的某一处,是从未有过的、危险而令人着迷的感受。

“你身上好烫啊……”她喃喃道,他身上的温度比她高了不少,虽然刚才只轻轻探到一处,她也能感觉指腹下的肌肉坚硬结实,极具力量感。

江樾忍无可忍,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些,拽得她的手腕处生疼,“童映澄!”

这一声似是警告,却又像是敌人缴械投降之前最后的一次抵抗。

“那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不弄你。”

在他耳边说完这句,童映澄大发慈悲,终于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江樾紧锁眉心,松开她的手,又一次强调:“我不是你弟弟。”

这人,有时候还真是固执得可爱。

童映澄盯着他泛红的耳朵,小声哄骗着:“就喊一声嘛,就一声。”

视线中,江樾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唇角仍是倨傲地抿着。

她催促道:“快点,叫一声姐姐有那么难嘛?”

不就是动动嘴皮的事,更何况,她比江樾大了两岁,于情于理,他都该喊自己一声姐姐的。

“……不叫。”

这一声他说得似是有些艰难,却又异常坚定。

童映澄用手覆盖住他脖子后边的一片皮肤,佯装要继续往下摸的样子,威胁道:“叫不叫?”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软绵绵,没有半点威慑力,话音刚落,江樾毫不犹豫:“不叫。”

第12章